严怀瑾可不想陪他在这里干耗,想了想,叫来府里管事,“那个……你派人去东宫一趟,告诉太子妃,太子今晚就在我们府里歇下了,太子妃如果想让太子回去,就派辆马车来接。”
    过了一会儿,底下的人回来禀报。
    “太子妃说她知道了。”
    严怀瑾:“……”这就完了?马车呢!
    严怀瑾觑了眼贺流景变得乌漆抹黑的脸色,清了清嗓子对管事道:“你再亲自跑一趟,就说太子殿下睡觉有认枕头的习惯,没有东宫的枕头他睡不着,让太子妃娘娘把太子的枕头派个人送过来。”
    贺流景黑着脸低头饮茶,仿若没听到一样。
    严怀瑾知道他这是同意了,摆了摆手让管事赶紧去。
    他忍不住在心里祈祷。
    哎哟喂祖宗,您可快亲自来把人带走吧,千万别真的送个枕头过来。
    过了小半个时辰,管事急匆匆回来,面色有些尴尬。
    严怀瑾像见到救命稻草一样,连忙起身,“太子妃怎么说?”
    管事擦着额头上的汗,“太子妃说她不知道太子殿下喜欢哪个枕头,让太子殿下自己回去拿。”
    严怀瑾心里哀嚎一声。
    得嘞,人没来,连枕头都没有!
    他想了想,却眼前一亮,“太子妃让太子殿下自己回去拿?”
    “是啊。”管事道:“原话是这么说的。”
    严怀瑾高兴的拍了下手。
    贺流景这不就有理由可以回东宫了吗!
    堂堂太子亲自回去拿枕头丢人吗?不丢人!只要进得了家门就能自己找到台阶回去!
    严怀瑾激动的一回头,发现椅上哪里还有人,人已经走到门口了!
    严怀瑾看着贺流景飞快远去的背影,嘴巴半天没合上。
    “啧……比我想的还好哄。”
    瞅瞅这不值钱的样子,都没用哄呢,就巴巴的往回赶了!
    只是可怜了他家的肥锦鲤,现在还撑得到处游呢。
    贺流景迈着大步,迫不及待的从严府走出去,正想翻身上马,就见到门口停着一辆马车。
    纪茴枝撩开车帘,一双眼笑得像弯弯的月牙儿,看的人心里发软。
    贺流景没忍住,嘴角漾起笑意,快步走了过去,跳进马车。
    “阿茴,你怎么过来了?”
    “来给你送枕头啊。”
    贺流景嘴角拉直,身体僵住,生怕纪茴枝真的从哪里掏出一个枕头来。
    纪茴枝支着下巴,掏出一个笔筒递给他,“喏~给你。”
    贺流景见不是枕头,紧绷的身体微微放松,坐过去把笔筒接了过来,“怎么拿了个笔筒来?”
    “你不是睡不着么,枕头太大,拿着不方便,这个笔筒一样能让你睡着。”
    贺流景看着手里的珐琅笔筒,除了精致好看,没看到特别之处,“为何这个笔筒能让我睡着?”
    “因为是我送给你的啊。”
    贺流景怔了下,“你买给我的?”
    “对啊,买花瓶的时候买的,买完笔筒就遇见周怀润,他正在给未婚妻挑生辰礼物。”
    贺流景握紧笔筒,诧异抬头,“未婚妻?”
    纪茴枝点头,“他们下个月就要成婚了。”
    贺流景轻咳了一声,他想到自己今天无缘无故的醋意横飞,忍不住窘迫。
    纪茴枝手托着腮,眉眼弯弯的看着他,“这个‘枕头’好用么,现在能睡得着了吧?”
    贺流景心里泛着说不出的甜,忍不住欺身吻了上去。
    纪茴枝微微松开唇,就被夺走了呼吸。
    贺流景吻的比以往都要激烈,纪茴枝感觉他像要把她拆吃入腹似的,连她的呼吸都要掠夺。
    马车滚滚的朝着东宫行去,外面夜风潇潇,马车里春意正浓。
    一吻方歇,贺流景忍不住将纪茴枝抱进怀里,不断啄吻着她的唇角,“今日是我不好,一个人乱呷醋。”
    纪茴枝抬手摸了摸他的额头,“太阳打西边出来了?大魔王竟然会认错?”
    贺流景捉住她的手,轻咬了一下她的指尖,“别气了,好不好?”
    纪茴枝扭过头去,故意不理他,“是你在生气,我才没有生气。”
    “我以后再也不了……”贺流景一遍遍在纪茴枝耳边道着歉,直到她忍不住笑了出来。
    “耳朵痒,不许再说了。”纪茴枝咯咯笑倒在他怀里。
    贺流景眼神微暗,捏着纪茴枝的下巴跟她接吻,一点点尝她唇瓣的味道。
    回到东宫,贺流景把双腿发软的纪茴枝抱回了卧室。
    宫灯明亮,更能看清彼此的模样。
    纪茴枝被放在床榻上,雪肤乌发,青丝散落在枕边。
    贺流景摸着她被亲的红艳艳的唇,声音沙哑,“阿茴,你的嘴唇被我亲肿了。”
    纪茴枝脸颊微红,感觉到他的手指游走在自己的唇瓣上,触感微微粗粝,忍不住轻轻抿了下唇。
    贺流景眸色深了深深,低头吻住她的唇,掐在她腰上的手力气越来越重,纪茴枝腰有点软,只能靠在贺流景怀里。
    “唔……”
    纪茴枝呼吸渐渐紊乱。
    贺流景突然轻咬了一下她的下唇。
    纪茴枝被吻的七荤八素,忍不住叫了一声,声音发软,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颤音。
    她有些羞赧,微微推开贺流景,“我们都已经是老夫老妻了,这样会不会不够刺激?要不我换种声音,给你点不一样的……”
    怎么就老夫老妻了?难道他在她那的新鲜劲已经过了?
    贺流景蹙眉,低头堵住她喋喋不休的嘴。
    纪茴枝在接吻的间隙,喘息着问:“你喜欢什么样的?娇的?媚的?我都可以试试……”
    贺流景大手掐着她的腰,“喜欢你这样的,又娇又媚!”
    纪茴枝脸颊晕起绯红,忍不住瞪了他一眼。
    贺流景笑了下,又把她的嘴堵住了,他吻了又吻,沿着纪茴枝尖尖的下巴一点点吻上她莹白如珠的耳垂。
    纪茴枝躺在床上,脸颊潮红,孱弱又绮丽,像一朵开至茶蘼的蔷薇,被雨水打湿,在风中孑孑轻颤。
    *
    那两个花瓶最终摆到了贺流景的书房,纪茴枝挑了两个最显眼的位置,让贺流景日日都能看到。
    不是喜欢呷醋么,那就天天呷醋好了!
    贺流景敢怒不敢言,只能一个劲的夸花瓶漂亮,花也漂亮,凡是跟纪茴枝有关的就没有不漂亮的,把人哄得心花怒放才去上朝。
    严怀瑾却还惦记着他们吵架的事,下了朝就迫不及待跑到东宫看热闹。
    他以为纪茴枝必定神色萎靡,情绪消极,连饭都吃不下,想趁机跑来幸灾乐祸几句。
    结果他推开门就看到纪茴枝坐在院子里晒太阳,阳光温暖的照在她身上,梧桐花洒落一地。
    纪茴枝穿着杏色半袖,青丝只用一根缎带绑着,浑身透着股慵懒惬意,在阳光的照耀下,面皮泛着好看的红润。
    刚在朝完上,苦哈哈站了两个时辰的严怀瑾:“……”忽然觉得腿好累,日子好苦!
    他看笑话不成,转身就想走,纪茴枝却睁开那双剪秋水似的眸子,出声叫住他,“来都来了,怎么这么快要走?”
    严怀瑾总不能说自己是来看笑话的,干笑了两声:“忽然想起来家里有点事。”
    纪茴枝道:“中午吃烤鸡。”
    严怀瑾咽了咽口水,默默挪动脚步坐了过去,假装刚才要走的人不是自己。
    纪茴枝笑了一声,继续眯着眼睛晒太阳,“你最近有没有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了?”
    “你怎么知道?”严怀瑾一下子坐直身体,感动不已,“原来你只是嘴硬心软,其实这么关心我,连我最近不开心都知道。”
    “能让太子妃如此关心,我何德何能,何德何能啊!”
    纪茴枝以手支颐,含笑看着他,“说来听听。”
    “哎!别提我最近多倒霉了!”
    “前几日翰林院那个小编修写了篇文章诋毁我,说我是佞臣,说我在太子面前搬弄是非!”
    “我可真是冤枉!我与太子一起长大,嘴上向来没有把门的,自小就是有什么新鲜事都跟他说,怎么就成搬弄是非了!”
    “还有那个刚从赣州回来的武将,明明是他喝醉酒认错了人,却非说我面若好女,还说我肯定是女扮男装,要掀我衣裳,害得我被同僚们嘲笑!”
    “今早出门,本来一切顺利,结果我上马车前竟然有条狗跑到我面前放了个屁!”
    “你说气人不气人!”
    ……
    严怀瑾痛痛快快的说了一通,终于身心舒畅,胸口浊气一扫而空。
    他想起自己今天来东宫的初衷,愧疚顿时涌上心头。
    他本来是想来看纪茴枝笑话的,没想到纪茴枝却这么关心他,他实在是不该!
    严怀瑾转头,扭扭捏捏的对纪茴枝道:“没想到你这么关心我,我刚才其实是想来看你笑话的,是我不对……你脸怎么这么红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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